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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0章 還是姑娘身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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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抵達皇宮,一切當會安然;如果仍在中途,只要跟隨保護龍息前行,防止有人窺探或者加害即可。

山脈彎彎曲曲,不知幾千。

如此之遙,恐怕還要幾年方能探到盡頭,金夕不禁問道:“呂嫣,你尚未成家?”

呂嫣輕捋長長烏發,止住秋風吹襲的淩亂,毫不掩飾答道:“是的。”

金夕指向前方,勸告道:“沿著燕山山脈,可以一路探究龍息,只是不知需要多久,不如你就此離去吧,將來我們在京城會和。”

“趕我走?“

呂嫣莫名其妙問道。

“是的,”金夕不加隱瞞,“此去數千裏,可能需要三兩年,你還年輕,不能把大好時光浪費在山中。”

呂嫣明白金夕的意思,反問道:“難道你成家了嗎?”

“是的!”

金夕答道,他已經默認冰婉兒為妻子;況且還有妙澤,還有仇丁媚。

呂嫣沒有問及金夕的家事,思忖半刻說道:“不,我必須尋到龍頭,確保天下無恙才能心安,否則無顏面對爹爹和祖父。”

金夕見她立場堅定,放棄勸說。

兩人開始沿著燕山山脈南行,始終不離龍息走向。

行出不足三裏,突然發生狀況。

“汪汪!”

雪頓狠叫兩聲,立即在原地挖掘起來,由於山土堅硬,兩只前爪勾刨下去沒有什麽變化,急得嘴中嚀嚀嘶鳴,揚頭緊盯金夕,似乎在求救。

“這能有什麽!”

金夕勒令雪頓停止,身處十萬大山,四野毫無生機,哪能有什麽東西邁入地下。

他在雪頓不斷鳴叫的催促下挖掘起來,層層黑土被剝離,兩尺下去,金夕手中的長劍碰觸道物件,擊出噴濺的火星。

啊?

呂嫣輕叫出聲,發現土中果然有東西,也隨著摘下佩劍幫襯起來。

很快,地下露出一樣東西,兩人面面相覷同時驚呆。

鐵板!

眼前只露出半寸厚的邊壁,應當是豎放插入地下。

這絕非山中能夠生出的東西。

兩人沿著鐵板向兩側繼續挖掘開土,待到兩側邊緣全部裸露方才停止,金夕拿住邊沿,稍稍發動行氣將整塊鐵板捏了出來。

“畜生!”

金夕破口大罵。

整塊鐵板縱寬兩尺有餘,全部埋入地下,橫長三尺,正是龍息的寬度,這絕非巧合,而且絕不會有人閑來無事跑入山巔,將一張鐵板深埋土下。

呂嫣驚得面色煞白,緊張兮兮問道:“被人發現了?”

金夕邁過地面上的溝壑舉步前行,發現龍息仍然存在,這就說明有人想用鐵板折斷龍息沒有成功,或者尋探至此故意嵌入鐵器試探能否有效。

無論是什麽,足以證明有人在這之前尋到了龍息。

比金夕早。

金夕大發雷霆,沖著呂嫣喝道:“好在龍息沒有折斷,這是不是你祖父或者你爹幹的?”

“汪!”雪頓被吼叫聲嚇出一叫,身體後挫仰望金夕。

呂嫣肯定答道:“絕不是!”

這種回答更讓金夕崩潰,如果不是呂留良和呂讚,那就是另外的人,在金夕之前領悟了探龍之法,只是當時不知如何阻斷龍息,但是不知其人還在不在,有沒有留下傳給別人,知不知道利用三虎鎮壓龍息,如果龍息尚未抵達京城,有人悟出如何用金虎壓制龍息,恐怕所有的一切都會付之東流,他幾乎以命令的口氣逼道:

“我希望是他們!”

因為,死人不必再去擔心。

呂嫣仍然搖頭,“祖父如果做出此舉,仍然沒有阻斷大清的話,絕不會茍且偷生;家父更不會如此,他寧可自盡也不再反清覆明,說明無意反抗朝廷,而且領悟出三虎之說,焉能用鐵板去阻龍息?”

金夕舉目南望,絲毫看不見京城的影子,不知道前方有無禍端,剛要再責罵幾句,發現呂嫣身體已經微微顫抖,轉而問道:

“你害怕?”

呂嫣緊張點點頭,“怕!”她又反問道,“你不怕嗎?”

金夕這次沒有說謊,“我也怕!”

皇宮之外,最擔憂害怕的就是金夕,他不知道通過什麽方法恢覆金氣根,也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,如果大清龍脈哪一天突然折斷,他沒有機會去九界藏龍,那將意味著董父的囑托禦龍大業在最後一龍夭折,凡界恐怕會灰飛煙滅,重開天輪。

“此事非同小可,需要速去稟告四王爺……”呂嫣音聲顫抖。

金夕的幻想破滅,他以為除了自己無人能夠參透玄機,哪怕是呂氏後人都沒有言傳身教,眼下最為擔心的就是龍息仍在前行,尚未入主皇宮,再靠兩人一犬恐怕無法成事,遂答道:

“好,你速去盛京!”

“你呢?”

“我要繼續追隨龍息前行,待到王爺有旨後你再尋來。”

呂嫣不再與金夕爭辯,馬上離開山脈趕往盛京。

金夕不敢再有耽擱,依照龍息由赫圖阿拉奔往盛京的歷程推算,八載只前行四百裏稍多;燕山分脈可以一路向南,可是分嶺無數,龍息定會出現不斷的偏移和折轉,雖然不會偏離主線,同時可以依靠百裏的束縛糾正方向,但是耗費的路程會增多,如此算來距離京城至少行走四千裏,那就需要七十年左右,而大清離開盛京六十八年,龍息極有可能還在京城之外。

十幾日過去,金夕又行數十裏路。

“金夕!”

遠方傳來呼喚。

呼喝聲來自阿柴。

雪頓聞聲,馬上狂沖而出,嘴中再次發出欣喜的嚀叫,也許它認為跟隨大主子太過枯燥乏味,遠遠地便撲向阿柴親昵,不斷訴說著無盡的委屈。

金夕慘淡發笑,迎上去把持住阿柴,見他只是一人前來,問道:“呂嫣呢?”

阿柴馬上放下久別重逢的笑容,沈臉問道:“你不會不行吧?”

“什麽不行?”金夕納悶。

阿柴將目光定在金夕的胯下,一字一句答道:“我怎麽瞧著,那呂嫣還是姑娘的身子呢?”

“混賬東西,”金夕罵道,“你為什麽老惦記人家的身子?”

阿柴反問:“你與呂姑娘文武雙全,心意相投,為什麽不能珠聯璧合?”

金夕敲打阿柴的腦門,“你怎麽瞧來的心意相投?我告訴你,我為的是探龍,她為的是了卻心結,不得已走到一起;還有,我已經娶妻成家,以後不準再提這種事情。”

“那,嫂夫人呢?”阿柴第一次聽見金夕談及家室。

金夕順勢指指上空,可是又無法道明真界。

阿柴將金夕的手勢領會錯誤,臉色頓沈,無限惋惜說道:“沒想到是死了,還望金兄節哀,既然……”

“你才死了!”金夕應聲反擊。

阿柴莫名其妙地順著金夕手指方向看向天空,終究沒有領悟出象征著什麽,便不再爭辯夫人,而是拉起金夕的手,“走,王爺要見你!”

“四王爺?”

金夕詫異問道。

阿柴答道:“是啊,四王爺帶著小姐剛剛來到盛京。”

金夕沒想到胤禛能夠親自趕來,滿臉疑惑。

阿柴一邊走,一邊敘述經過。

呂嫣的書信以四百裏加急送至雍親王府,當時胤禛並沒有在京城,淩歡查閱緣由後派人火速通會胤禛,胤禛得知後也是馬上回返京城,來不及停留便與格格一起北上來到盛京,共同商議龍脈大事。

金夕想起有人提前領悟了龍息術,問道:“皇宮可還安寧?”

阿柴搖搖頭,盡管山脈中無人,還是悄聲答道:“一點也不安寧,前些日子,太子再度被皇上廢掉,眼下仍無太子,皇宮已經亂成一團,我琢磨著,王爺向來不愛爭亂,也可能趁此機會躲避嘈雜,圖個心靜。”

“又廢?”

金夕問道。

四年前,太子首次被廢,胤禛聽從淩歡的說法提舉覆立,從而得到皇上康熙的讚賞,如今又一次被廢,恐怕難以承受。

阿柴也是費解地搖著頭,繼續說道:“如今朝廷各說各理,有的意欲推崇八阿哥為太子,有的想推舉十四阿哥,其他阿哥也各有門人暗中活動,甚至有人還想擁立太子覆位,弄得不可開交。”

金夕不禁問道:“沒有人想要推薦四王爺嗎?”

“啊?”阿柴不禁驚訝出聲,“沒有,真的沒有,就連我都沒想到。”

金夕知道胤禛喜歡清凈,從政也是獨來獨往,自稱孤家寡人,閑人,極少結交朝廷大員,也沒有自己的勢力,所以很容易被人忽視,於是半帶譏諷問道:

“跟著這樣的主子,不後悔嗎?”

阿柴撥浪鼓般搖頭,“當然不後悔,小姐對王爺恩愛有加,我們當然跟隨小姐,而且王爺對我和鶯兒也很照顧,這樣的主子萬裏挑一。”

金夕想起雪頓和語鶯,只是因為沒有跟隨好主子,一個被霸占,一個含恨自殺,由於心念強大,憑生善為,最終轉世在大清,因緣輾轉之下入駐皇宮王府,總算有個極好的歸宿,便悵然道:

“主子好,什麽都好啊。”

阿柴笑嘻嘻道:“當然!”

兩人回到盛京面見胤禛和淩歡。

當然也少不了雪頓的狂歡,它把持著真正的主子淩歡和三主子鶯兒親昵不停,仿佛它才是眾星捧月的主人。

憂郁和陰霾一掃而凈,眾人瞧著雪狼犬的歡快無比,胤禛發現雪頓最終也沒有跑到近前,裝作生氣說道:“雪頓為何不認四主子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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